【楼诚】理想国 07
07 打招呼
于曼丽第一次和明诚一起出门，她为能够见到太阳而高兴。只是跟着戴着口罩和墨镜的明诚在超市大采购并不符合她的幻想。明诚抱着一个电饭锅，一个煎锅、一个水壶和一叠碗筷，于曼丽则拎着一袋大米，另加一袋新鲜果蔬鱼类肉类和各式调味料，两人艰难地朝地下停车场走。
于曼丽坐在副驾上，双手有些无处安放的样子，低头看着绿色的裙摆。
“我大概要出门三天，”明诚打了方向灯变道，“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做一下饭。”
“当然可以，”于曼丽立即回话，半晌又带着半分迟疑，“可是我不怎么会做饭。”
“没事，我教你。”
他们再次搬着大行李上到狭窄的楼梯上，是明台应的门。
“哎呀，这些什么呀，阿诚哥，你往里搬什么呢。”青年瞪大着眼睛。
“生活必需品。”
明楼将自己和明台的电脑锁屏，遂站起身接过于曼丽手中的大米，跟着明诚进到厨房。
“你别进来了，”明诚拆着包装袋，“什么都不会，占地方。”
“这两年也是会了点的。”明楼不肯退让。
“那晚饭你烧？”
明楼自觉走出了厨房。
“于曼丽，进来，”明诚叫着女生的名字。
小个子走过明台和明楼，钻进狭长的厨房间。“先把芹菜、西兰花和鸡蛋放在冷藏柜，把鱼肉、牛肉放在冷冻柜。再把番茄洗了，猪肉切成丝。哦对了， 先淘米。”明诚嘴上指挥着，手里动作不停，烧上热水，插上电饭锅，将煎锅浸在水里清洗。
明台和明楼面面相觑。
“明台，去把我楼下车后备箱里的行军床搬上来，”明诚的声音随着油烟机的噪声传出来，“也不知道你们两个人这两天怎么睡的。”
明台撇嘴，“去，”明楼跟着催促。
哦，明明是我打地铺，你催什么，明台腹诽。尽管如此，还是走进厨房拿过明诚的车钥匙，往楼下走。
“用电饭锅烧饭，会吧？”明诚问着于曼丽。
“会。”
“番茄炒蛋会做么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在这边做，你看着学。很简单的。”明诚熟练地将番茄滚刀切。
“待会，我把牛肉切成片，腌好放在冷藏柜，明后两天你每餐给每人煎一片就好。西兰花切好，水里煮煮，蘸酱油就成。荷包蛋会煎么？”
“会。”
“到时候荷包蛋连着培根一起煎。芹菜我待会摘好，你切成一段段的，可以做芹菜肉丝，用今天用剩下的猪肉丝，待会冰在冰箱里。”
明诚今天的话很多，于曼丽打量着他，像个活生生的人。
待到明台把行军床扛到屋里，再和明楼一起将它撑开，放在床单、被褥和枕头后，明诚这边也刚做好晚饭。
“忘记买桌子了。”明诚一拍脑袋。
“没事，先这么凑活着。”明楼拍板。
女士优先，于曼丽获得了一个座位，剩下一个，兄弟三个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结果三个人都站着。
明诚的手艺和三年前一样的好。大家都沉默地吃饭。
明台最后一个吃好，扫完了桌上剩下的全部的菜。他摸了摸嘴巴，咽了嘴里最后一口番茄炒蛋，“咱们做个自我介绍吧。”
“我叫明台，这位是我的大哥明楼，这位是我的二哥明诚，我们有个大姐叫明镜。”
“我叫于曼丽。”
“你好，于曼丽。”明台将手在自己的亚麻色裤子上蹭了蹭，向女生伸去。
“你好。”于曼丽有些犹豫，她首先看向了站在明台身边的明诚，明诚对上她的眼睛，没有动作，于是她也伸出了手，握住了明台的。
“今天你们两个洗碗吧。”明楼对着两个小的说。
明台只敢在厨房间和于曼丽小声抱怨。
明楼和明诚站在离窗口两米处，向外眺望着。他们不敢离窗口太近，CCTV可能会捕捉到他们的脸。“小东西这么介绍我们，没有关系么？”明诚问到。
“这个小姑娘什么背景都没有，我确认过，”明楼看着远方天边的火烧云，蓝的黄的红的紫的，晕在一起，“无父无母，和我们一样。”
“所以没有关系？”
“没有关系，”明楼右手搭上明诚的肩膀，“比起你把她藏起来，我更愿意认识她。”
明诚的耳朵印上了火烧云。
收拾妥当后，明诚带着于曼丽离开。明台倚着门，对于曼丽说着从人广到这儿的地铁线路，“明天见，曼丽。”青年的尾音飞扬。
明诚送于曼丽到广东路，自己没有下车，他掉头开上了延安高架。
他一直开到老闵行，把车停在一个老年社区后门。兄弟们等着他开会，他要派人去查清楚梁仲春需要知道的事情，他自己也需要知道。两个黑衣男子挡在他身前，“走一趟吧。”
明诚右手握住了腰后的手枪。“别挣扎。”他身后四个男人从黑暗中隐现。
汪芙蕖从远处看到明诚被押进车里，转头看坐在他身边虚弱的汪曼春。
“谢谢叔父。这个人交给我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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