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ante

【楼诚】理想国 06

06 Hide and Seek

下午，汪芙蕖从汪曼春的病房匆匆走出，侄女面色煞白，无知无觉躺在病床上，他看着有些心疼。汪曼春自小强势霸道，做到如今情报处副处长的位置上，从来没有一刻显露出脆弱。如今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被药水包裹，他是没想过的。

这层特护病房因为医疗仪器的缘故不能使用电子设备，待走进电梯，汪芙蕖立即和自己的太太通了电话，让她后两天都过来帮忙照应照应。背景音里麻将碰撞声音嘈杂，“没有空，没有空，找个护工照顾下么好了。诶不说了，要胡了。”女人干脆地挂断了电话。

汪芙蕖轻叹了口气，转头和身后的助理说找个细心点的护工，“价钱无所谓。”他是知道太太的脾气的，这样一通电话，倒像是演给自己看。

近期上线的行动捕捉系统表现良好，过去两年里对全市的数据采集终于见到了成效，捉到了几个被通缉的犯罪分子。公安的老总催促着让他放开权限。他才不傻，只是对着公安老总打哈哈，权力只有紧握在一个人手里时才是有用的，一旦懈怠那些盘旋在空中的秃鹫就会纷纷冲过来分食一空。

出了医院，他来到情报处，查到了汪曼春当晚所处的位置。是在安保大楼。

汪芙蕖皱起了眉头，他快进着画面，看到一个面对着汪曼春的男子的背影，看到韩沐匆忙追着汪曼春进到大楼的侧影，汪曼春手里拿着盒子上了那辆被撞毁的车子。他让技术人员放大画面，看清汪曼春手中的盒子。

怒气升腾，蠢货，他暗暗骂着。“查清撞车的人是谁。”他丢下一句话，径直离开了监控室。

他回来了。汪芙蕖坐在真皮座椅里，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。那就让他永远都走不了。

汪芙蕖管现在统治着上海的A.I叫水滴，无色无味，无声无息，渗透到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。水滴所在的位置是个秘密，每次去到那里，水滴都会发给司机一条复杂的路线，中间还需更换三四位之多，确保没有人能够知道它的确切位置，除了汪芙蕖。他是特殊的，他是父亲，是创造者。

汪芙蕖见到水滴时，水滴照例通过屏幕向他问好。

“已将寻找明楼提升为最高权限任务。”

“同时寻找明诚。”汪芙蕖下了指令。

明诚的照片显现在屏幕上。数据翻滚。只找到四天前的行动记录。

“继续寻找。”

明楼和明台两天都连续窝在金沙江路的小公寓里，一个不断拓宽这个A.I的数据处理范围，一个逡巡在水滴的领地边界试图撕开裂口。明诚被梁仲春的一通电话叫走。

明诚开车到新天地的一家著名gay吧，午后室内只有百无聊赖的酒保，明诚朝吧台的白瘦男子打了个招呼。

“好久不见，阿诚。”

“还不是你们老板，屁事特别多。”

男子擦着红酒杯，笑笑没有接话。

明诚看到坐在角落的梁仲春，笑容越发灿烂。“梁老板，这次又有什么事？”

“阿诚兄弟，快坐，”梁仲春装作没有听到明诚的抱怨，笑嘻嘻地招呼明诚落座，让人给明诚上酒水。

“大白天就喝酒，你这酒瘾也太大了吧。给我白水。”明诚自在地靠着软椅背。

“行行行，那就白水。”

待到两杯白水放在圆形玻璃桌上后，梁仲春终于忍不住大吐苦水。

“实不相瞒，最近我这里有三个人都被公安抓了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之前都好好的。阿诚兄弟你这儿有什么线索没？你要是知道，可千万要告诉我啊。这一个两个都被抓进去了，兄弟们心都慌，不好办事啊。”

“能有什么线索，”明诚玩起自己的手指，“就那几个被抓进去的，哪个不是胆儿肥得不行，八成是人自己往里送吧。”

“真不是啊，阿诚兄弟。”梁仲春掏出手帕抹了抹额头，“老俞那个混不吝的，也就算了，你说胡光头那么个谨慎的性格，怎么过去五年都好好的，就前两天进去了呢。”他直了直腰板，“要不是没什么别的门路，我哪儿敢劳烦您啊。您要是有线索，可千万要告诉我！”

“哦，合着你有别的门路，就不找我了是吧。”明诚抿起嘴。

“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，”梁仲春的两撇小胡子剧烈地抖动，“哎呀，阿诚兄弟，咱俩谁跟谁，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。我这张嘴就是不太会说话。”

“行行行，也不和你绕来绕去了，”明诚突然压低声音，凑近梁仲春，“机关里确实有些变动，我也只是听到了一点点风声。你这两天叫你的兄弟尾巴都夹紧点。告诉你老板，要是想要详细消息——”明诚竖起三个手指头，“这个数。”

梁仲春了然，“没问题。你这边可抓紧点啊，多少只耳朵听着呢。”

“给我两天时间。保管要到确切消息。”

“多谢多谢。”梁仲春双手握住明诚的右手，不住摇晃。

“行了，别整这些有的没的，”明诚甩开，“先走了。”

“阿诚兄弟别急啊，留下来吃晚饭吧。”

“人还搁家里等着我呢，吃什么饭。”明诚头也不回，朝吧台吹了声口哨，推开酒吧门。

阿诚兄弟，第一爱钱，第二爱女人。梁仲春满意地眯起了眼睛，让酒保送上一杯赤霞珠。

——

AlphaGo is mind-blowing.

和导师聊天，情况良好。今日二更！